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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「為什麼要這樣?」

    山線火車穿過隧道後,盹睡中的母親才醒來。

    「啊,原來滿腦子又想這個,都不擔心你爸爸。」

    那條棉被雖然套進了軟綿綿的蠶絲被,但那素面的被套還是一眼就認得出來。果然沒錯,歪歪扭扭的左上、左下、右上和右下的印記。思佳每次都相信他,光是這樣就很溫暖……

    她沉默半晌,又取出了手巾,這次擦著眼角,「有紀,你是回來分財產的呀,這樣你懂嗎?財產都給有志不公平,給外面那個女人搶走那就更糟了,到時候連那幾個私生子都會排隊來搶。從小吃苦到現在,我總要為你設想,最好是趕快結婚,搬進去和他一起住,這樣有名有分我才放心。」

    「還是不要用說的,反正到時你看了就明白。明天先去醫院,這是讓你好好表現的機會,我交代的要記清楚,晚上再複習一遍,說話多用一點力氣,喊他一大聲,別讓他把你忘掉了。」

    他一直對她感到愧疚,卻又懊惱不會表達,只曾想過如果自己沒有父母,也許就不會有誰再為他操心了。就像思佳一樣,思臺中市新社區投資外匯佳也是孤單一個人,她去哪裡,他也能去哪裡,沒有家庭就沒有悲劇,就算有,應該也只是小悲劇,一個人獨自難過就好,不必牽連整個家庭一起傷心。

    「我還沒碰到她,但一定會帶你去。」

    他把行李抬上三樓,推開房門後差一點激動得哭了。床鋪已打好,上面疊著一條那麼眼熟的棉被,雖然套進了軟綿綿的蠶絲被,但那素面的被套還是一眼就認得出來。為了證實它就是以前那一條,他急著翻看那四個端角,果然沒錯,當年的筆跡還在,儘管已經褪色了,仍然看得出歪歪扭扭的左上、左下、右上和右下的印記。

    「哎呀,竟然睡著了。」她拿出手巾擦著汗,溜一眼窗外的田野,「隧道過了吧,那新竹縣北埔鄉投資外匯再一個小時就到了。有紀,你可以休息呀,眼睛睜那麼大,又在想什麼,精神那麼好。」

    中國時報【王定國】

    「思佳離這裡多遠?」

    母親新北市深坑區外匯理財推薦就是一個例子,那件事發生後,她就搬出來了。

    「但是我不想看到他。」

    「到底在哪裡?」

    「過幾天我還想去看房子呢,想換一間公寓,眼睛愈來愈吃力了,裁縫店遲早要收掉。你想住哪一種房子,有紀,我們來商量,店賣掉就有錢,等我把新家安頓好,說不定那時候你就可以離開我了,去住那間大房子還是比較舒服,而且可以防止那個狐狸精突然搬進來。」

    他還記得那第二天的清晨,思佳自己洗頭髮,保母替她綁了兩條小辮子,脖子變長了,像雪那樣白,白到辮子上頭的髮線裡。他們兩個一起出門,他走在後面,看著那黃色的書包隨著腳步晃盪,一轉眼就拐過了巷口。

    「很近又很遠,遠在天邊啦。有紀,不可能了。」

    「和誰桃園市復興區外匯理財推薦結婚?」

    「可以相親呀,我早就開始安排,先帶你去買一套西裝,你穿起來一定很體面,要相信自己,沒事了,早就好了。」

    「早就好了」,聽起來含糊又簡潔,母親總是沿用這種字眼,充滿著暗示而不敢面對,好像只要這麼一說就過去了。好吧,就算有病吧,就算「早就好了」,也是因為那個寂寞的世界來了一個思佳,才使他慢慢痊癒的,怎麼知道後來她又被奪走了。

    「是妳自己說的。」

    他和平常一樣的慢,走不像走,巷基隆市安樂區投資外匯子裡剩下他一人,正納悶著這剛來的女生那麼不怕生,沒想到突然又從看不見的巷外走了回來,伸著一隻手,像是架起一座橋,然後等在那頭說:小紀,我們要一起走。

    樓下開著店,母親賣衣兼裁縫。臺北市松山區定存銀行推薦他跟在後面爬上二樓,走道很小,一屋子陳舊的家具,連牆上的掛飾都有些眼熟,想是她從以前的家裡帶來的,包括一個他們吵架時摔破的時鐘,兩條裂痕從3點連到8點,秒針走過去時還會在那上面抖一下。

    沒有家不行的人最怕沒有家

    「如果他醒過來,第一高雄市阿蓮區外匯推薦銀行眼看到的就是你,那多好。」

    當然好。希望她沒有騙人。

    她看起來是很累了,上車不久就瞇上了眼睛,眼睛下方沾著一撮灰灰的斑影。他本來以為那是外面飄進來的煙渣,想要伸手捏掉它,又怕把她吵醒,等她這時轉過臉來,才發現那根本不是煙渣,然而他也不懂那是什麼,只知道有些東西印上去就拿不掉了。

    哦,什麼是不可能?

    他坐下來,看著她去煮麵,廚房搭在曬衣服的後陽台,簡陋的爐具蓋著一層防雨布,掀開後滾落了一灘水。看來她很少煮飯,沒有人陪她吃飯,說不定有志也不曾來。有志頭腦好,聽說和父親一起上班,領導一個部門,再不久就是接班人。既然回來了,突然很想見他一面,母親應該叫有志來,露個面也好,來了才有家的樣子,沒有家不行的人最怕沒有家,不像他隨時可以再回去農場。

    除非思佳留住他,或者像她自己以前說過的,兩個人一起走。

    「思佳知道我要回來嗎?」

    思佳說:小紀你好奇怪呀,棉被不是一樣可以蓋在身上嗎?高雄市路竹區外匯理財推薦

    不一樣,那時候他是這麼說的,如果妳也常常作噩夢,我教妳,固定睡左邊,棉被也要左邊的棉被,緊緊抓住它就會覺得比較溫暖。思佳,妳不信可以試試看,它會慢慢認出妳的身體,頭是頭,腳是腳,睡覺的時候妳會感覺到它在抱著妳。

    思佳後來說,她試過了,真的非常有效。

    就算無效,思佳每次都相信他,光是這樣就很溫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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